不好意思這次又來聊《單身即地獄》,因為第三季結局讓我經歷了完整的悲傷五階段(否認→憤怒→討價還價→沮喪→接受),平復後好想找人說說話,所以逼自己把各種感受梳理一遍,寫了這封信。
(包含劇透,不想踩雷請跳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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戀愛為什麼如此瘋狂呢?當我看到曹旻志站在地獄之門前傻著一張臉,竟為她感到心疼,失眠整晚,震驚,不敢置信,無論怎麼分析都得不出合理推論。後來發現,傻了啊,我早就偏心站在她那邊,怎麼可能推導出其他結論。
不。不對,或許多正確的分析也不該用來解釋戀愛。戀愛不講邏輯,沒有道理,來得無法控制,走得無法挽留。在該憑感覺時去分析,跟在該理性分析時靠感覺一樣,結果都是啼笑皆非。許多時候感覺比證據更能正確解釋,好比女生對男朋友說:「我感覺你就是不愛我了」,雖然沒有任何證據,但這感覺多半是事實。這和獵人走在叢林裡,突然一陣毛骨悚然,感覺看不到的暗處正有野獸盯著自己一樣,順從直覺瞬間逃跑的人活了下來,留下找尋證據的人死在當場,事後訂出法條審判野獸也毫無意義。戀愛好像就是這樣的東西。
用了許多方法整理觀後感,都不順手,筆記三千字無法系統化,暫且放下分析,只釐清感覺吧。
努力無用論
戀愛時,當好人沒有用,付出不能奢望回報。笑著贏很可怕,太努力的輸又很難看。需要專一,但過分執著又會給對方壓力。許多時候你沒犯任何錯,最後只是輸給別人而已。初戀情人打不過天降之物,天降之物敵不過頻率對上,而好不容易頻率對上,如果時機錯過就是錯過。
在曹旻志面前,尹夏情毫無勝算。在崔慧善面前,曹旻志毫無勝算。什麼理由都是藉口,到最後其實就是沒那麼喜歡。殘酷的是一開始可能勢均力敵,說是49比51,做出選擇後,就只能是全有或全無,0和100的差距。
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這支全壘打和變了心的女朋友、斷了線的風箏一樣,回.不.來.了。也難怪後來會衍生出金奎利恐怖主義:「竟然把我跟她相比?你真是太可笑了,我死也不會跟你這種人在一起!」你的心裡只能有我,敢拿出天平那一刻,就非炸掉不可。
觀賞戀愛實境秀就是閱讀希臘悲劇,面對非來不可的苦難,學會人性能做怎樣的選擇。在不可控的世界裡,找到某種自處的方式。
坂口安吾說得沒錯,戀愛面前沒人游刃有餘,前人犯的錯,後人一定會繼續犯。雖然「人性的應有面貌,就只是誠實說出想要或厭惡的事物。」但在喜歡的人面前,我真的不敢誠實,因為不想讓他討厭啊,但如果他喜歡上的是那個不誠實的我,還算是喜歡我嗎?
自尊的對決
覺得終極疑問是,什麼時候甘願放下自尊?
戀愛和自尊的兩難,兩個人之間,到底誰更愛誰,先低頭就輸了,而且永遠輸下去,沒有平反的一天。放下自尊的人失去地位,還要看對方是否願意交換真心,好像得不償失;但始終端著高高的自尊,也等於讓出主導權,交給別人愛自己,自己無法選擇愛的人。
尹廈情比賽前說,想輸得漂亮。但哨音一響,身體不由自主拚盡全力,在自尊和真心之間,身體誠實的選了真心。幸虧只是比賽輸得難看,宛如前女友幫李官熙長大,姿態還是漂亮。
小惡魔宋智雅在另一端,海灘競賽時一身絨毛比基尼,擺明了別人來輸贏,我反正是來展現美麗。就算輸了也有男生(們)搶著帶我去天堂島。玩弄感情先泯滅良心。智雅如果選擇她喜歡的哥哥,必須放下自尊,倒不如選擇喜歡她的小狗勾,繼續當海灘上的女王。
戀愛不講公平,王子和公主如果沒人先低頭,很難在一起,申瑟琪和金珍映火花如此燦爛,卻只能錯過彼此,因為與其先放下自尊導致未來被吃死,還不如最初別開始。不過,也沒人規定以後不能找對方外遇就是。
人性本賤
看《單身即地獄》覺得人性沒有本善或本惡,只有人性本賤,因為擁有時不知道珍惜,被搶走又不甘心。我想要你說,你確定會選我,但我這邊總得買個保險,多發給幾顆糖果給更多選手。先別說我不道德,確定給人安全感,也等於無聊,可能會被搶走的,才更有動機去爭取。
曹旻志那句:「我沒有第二順位!」聽得我都動了真心,但也旋即感到一陣壓力,難道不選你是我的錯?而中途跑去跟房仲約會的崔慧善,李官熙還是一邊吃醋一邊忘不了她。保險是一定要買的,感謝珍映Dex教我這個道理。然而,道理知道再多都是假的,上場之後身體做出的選擇才是真的。嘴上言語不可信,動手送出幾顆糖果才是決定。
以老婆自居的玟映時不時被吐槽,讓從第三集就好像已婚的鎮錫歐巴無法繼續玩樂,幸虧他們珍惜著這樣的關係走到最後,但也許只是沒遇上真正的誘惑。
肉體與算計
戀愛是肉體上覆蓋一層算計的結果,先有肉體的天賦,再搭配年齡職業家世的算計,還有能否相處的考慮。可惜肉體慾望和理性算計分處兩個大腦,誰都管不了誰,能夠重疊只是幸運。
「心動害羞的尷尬」vs.「朋友般的自在」你選哪邊?我覺得這是陷阱題,沒有對視三秒就被吸引的原始慾望,相處起來好自在也只能是朋友;但沒有可以持續相處的溝通頻率,肉體慾望只會帶來痛苦。
火花有就是有,沒有就是沒有,如果第一印象不行,之後翻盤也許是一種妥協,不是說妥協不好,妥協搞不好是另一種長久之道。看到海警民奎哥身為婦女之友,去天堂島只負責安慰失戀的大家,就了解吾輩阿宅的職責,也只是幫旻志把沾到粉底的褲子洗乾淨,讓她有時間和官熙去約會,等受傷回來哭的時候再好好安慰。
無賴派萬歲
年輕時看的是天花板,老了覺得地板踏實。被一個人最漂亮的時刻吸引很容易,但到了選擇之際,好像還是要連他最窩囊的地方都能包容下去。所以問「理想型」好像不夠用,白馬王子可能瞬間蛙化,但若看過一個人懦弱的時刻,覺得他沒救了但心裡始終放不下。那八成是中招了吧。
所以我覺得李官熙是21世紀太宰治,不敢主動、怕當壞人、彆扭自卑但就是讓人捨不得丟下,頻頻回頭看他還好嗎。我猜最後差距可能在於,曹旻志喜歡的是閃閃發光、說話有趣的官熙哥;而崔慧善在意的是自大背後藏著窩囊的李官熙。官熙一縮手旻志就哭了,而慧善直到最後都沒有哭。
我為什麼要堅持正確的事來討人厭呢?我想受人歡迎,被捧在手心,撒嬌耍賴沉淪墮落也沒關係,所以才更佩服常識健全、願意在朋友犯錯時罵出口的尹廈情。
曹旻志語錄
看到肉就會走過去,男人就是如此簡單的生物,所以我看到曹旻志的睡衣時,就決定是你了。在此摘錄旻志語錄──
「我覺得男生們應該都喜歡你吧。」「那哥哥你不是男生嗎?」
「我的隱形眼鏡掉了所以這隻眼睛今天看不見。」(眨眼)
「你很受歡迎吧。」「那又沒用。」「為什麼?」「因為他們不是你。」
「汝矣島有什麼名產嗎?」「曹旻志。」(笑)
「這裡比我更真心的人站出來呀!」(擦眼淚甩面紙)
「我真的很坦率吧?可愛又坦率。」
有人問我,這些撩男爛招真的有用嗎?吼,這些招之所以存在這麼久,久到讓你覺得它爛,就代表有用!(我比較想問哪招沒用,因為我每招都中,天真的少男啊~)
地獄之門
身為曹旻志後援會長,認真想過,如果今天是我站在地獄之門前做最終選擇,我,應該會誠實的選擇,尹廈情吧(!?)
等一下,我在說什麼?沒有啦,不敢選擇旻志,是一種直覺的恐懼,那種抓馬,跟不上的瘋狂,令我同時喜歡又害怕,我愛那種瘋狂,因為我就是跟她一樣的人,但說到底,我並不想跟我自己在一起啊。
然而說這麼多,全是空想。提到戀愛,理論和行動就是兩回事,能一致是運氣,不一致是正常。
所以看見曹旻志站在地獄之門前傻著一張臉,我還是氣到睡不著。
不過我終於敢承認,戀愛就是身體決定論,維大力套鮮奶好喝,套黑咖啡也好喝,這是我的真心不騙。
(ps.感謝自由研究帳帶來不少電子報新讀者,我偷偷開心,但也有點擔心,因為這裡沒什麼上進的內容,寫的都是害羞的事情。感謝你願意讀。如果覺得不對味,離開也沒關係喔。)